他被視為“經濟政策沙皇”、“救火將軍”,每當美國經濟面臨最緊迫的危機時,他是人們最先想到的求助對象。他是勞倫斯-薩默斯。 “之所以有黑暗,是因為沒有光的存在;而之所以有愚蠢,是因為沒有我的存在。”這是著名電影《社交網絡》里,霸氣桀驁的哈佛校長勞倫斯-薩默斯(Lawrence Summers)。 美國前財長勞倫斯-薩默斯美國前財長勞倫斯-薩默斯 “我有兩個哥哥,一個是醫(yī)生,一個是律師,所以我就涉足了經濟領域,有人和我媽媽說,你們家真是完美之家,有醫(yī)生,有律師,還有經濟學者,全齊了!”這是面對中國媒體,笑容可掬的勞倫斯-薩默斯。 前者如他的綽號“經濟政策沙皇”,后者則是學者本色的幽默風趣。 12月16日,在北京舉辦的一個經濟學家年會上,《中國經濟周刊》看到了一個多面的勞倫斯-薩默斯。 天生大贏家 50年來唯一卸任時國家預算有盈余的美國財長 “他是我們接待過最強硬的美國人之一,一上來沒有任何寒暄,直接問你們的現(xiàn)金流怎么樣?!”央行[微博]的一位工作人員對《中國經濟周刊》表示。 能如此傲嬌的原因是薩默斯頭上頂著一系列光環(huán):叔叔是保爾-薩繆爾森(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,被譽為經濟學界最后一個通才),舅舅是肯尼斯-阿羅(諾貝爾經濟學獎最年輕得主紀錄保持者),本人曾因為研究宏觀經濟的成就而獲得約翰-貝茨-克拉克獎(美國經濟學會主辦的、只頒發(fā)給40歲以下經濟學家的獎項;其得獎者相當一部分都會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)。 除了學術建樹,自1982年就職于里根政府的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(CEA)以后,薩默斯每段職業(yè)生涯都令人刮目相看:1991年任世界銀行[微博]首席經濟學家;1993年進入美國財政部,從主管國際事務的財長助理到副部長,直至1999年接替魯賓任財長;2001到2006年任哈佛大學校長;2009至2011年他執(zhí)掌國家經濟委員會(NEC),成為奧巴馬經濟政策的總設計師。 在薩默斯擔任財政部長期間,美國經濟經歷了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持續(xù)增長,讓他成為過去50年中,唯一一位在卸任時國家預算仍然保持盈余的財政部長。因此,基辛格曾這樣提議:“白宮應該給薩默斯設一個永久職位!痹趭W巴馬政府任職期間,薩默斯是經濟決策制定的核心。尤其是面臨最緊迫的經濟討論時,他仍然是人們最先想到的求助對象,被美國媒體譽為“救火將軍”。 著名大炮 被戲稱為“破壞性大過建設性” “在總統(tǒng)辦公室的經濟會議上,他就像沙皇一樣,很難忍住挑戰(zhàn)或修正別人的觀點,有時甚至連奧巴馬總統(tǒng)也不會放過!边@是白宮工作人員對薩默斯的評價。 現(xiàn)任美國總統(tǒng)奧巴馬則對薩默斯有兩個稱呼,一個是 “教授”,另一個則是“螺旋推進器”。顧名思義,前者是說學識,后者形象說明了他的脾氣。 薩默斯其實有點口吃,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語速比較緩慢,而且字斟句酌,但其邏輯異?b密,并且氣勢強大,不像一般官員一樣模棱兩可而是直接拋出答案。 例如他曾經在一篇嚴肅的學術論文中,用“就是有白癡投資者”開題;他還經常隨便打斷別人的談話,理由是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已經講了兩個錯誤”。在面對中國記者的招待會上,他會直言說:“每個人輪流一個問題,你問了三個,我就回答第一個!” 美國經濟學界揶揄薩默斯是一名破壞性大過建設性的學者,并且用“豬”來打趣他,表示但凡他走過的地方,就肯定被“拱”得亂七八糟。以至于1999年薩默斯上任財長職務前,魯賓教導薩默斯說“要謹慎”,格林斯潘則提醒他“要神秘”。 這些前輩的諄諄教導對桀驁不馴的薩默斯并沒有用,但高傲與強勢并不是沒有代價。 薩默斯就任克林頓政府的財長期間曾通過金融改革方案,廢除了《格拉斯法案》中將投資銀行與商業(yè)銀行分開經營的法律規(guī)定,這讓很多激進左翼人士猛烈批評正是薩默斯導致了這次金融危機,把薩默斯與另一位美國前財長蓋特納并稱為華爾街的兩大“托兒”,說他注資銀行維護了金融家的利益,而不顧民眾的利益。 最慘痛的教訓是他在2005年發(fā)表了認為女性在科學研究領域不占優(yōu)勢的言論,最終導致他丟掉哈佛大學校長職務。在世界銀行擔任首席經濟學家期間,他又表示將美國的有毒垃圾運到最不發(fā)達的國家,對雙方經濟都有利,曾任美國副總統(tǒng)的戈爾對此嗤之以鼻。以至于美國前總統(tǒng)克林頓喜歡在電話里這樣打趣:“早上好,教授,最近你又得罪誰了?” 薩默斯點評中國經濟 關于中國改革 在過去30多年中,中國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每年9%的增長,每8年生活水平翻一番,這意味著什么?35年,你們的生活水平就增長了16倍。這樣的經濟發(fā)展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,卻在我們的時代發(fā)生了。這樣的進展一定會在史書上有所記載,300年后的歷史書一定會提及。 關于中國經濟 中國的增長非常快,也有可能經歷一些起起伏伏,這種趨勢會是一直存在的。中國需要在資本調配上更好運用市場的作用,在發(fā)展PPP模式(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模式)的同時,還要考慮經濟是否有足夠的自由度、有足夠的彈性。 “我很欽佩中國的經濟改革” 2011年隨著新年鐘聲的敲響,薩默斯正式離開了奧巴馬的經濟政策班子,但他并不寂寞。過去三年中,他的影響猶存。 薩默斯在權威科學雜志《柳葉刀》名下,成立了一個投資健康委員會,項目名稱為全球健康2035,依然是號召政府、機構和富人為不發(fā)達國家和發(fā)展中國家的健康項目提供資金。他還多次撰文對經濟形勢進行點評。最著名的話題是他與同為哈佛大學經濟學家的蘭特普里切特(Lant Pritchett)提出所謂的“亞洲幸福感”(Asiaphoria)這個新詞匯。 薩默斯認為,印度和中國經濟的快速增長令人震驚,但較富裕的發(fā)展中國家在過去約一個世紀的增長模式表明,經濟超高速增長所持續(xù)的時間往往較短,而且最終往往回落至全球的平均增速水平。由于中國和印度經濟超高速增長的時間跨度已很長(盡管最近印度經濟有所放緩),這兩個國家將面臨經濟嚴重滑坡的危險。 薩默斯向《中國經濟周刊》表示,“歐洲和日本經濟將會疲軟,美國經濟在2009年經濟危機后開始反彈,未來增長率可能會到3%。而在金磚國家中,巴西經濟處于停滯,俄羅斯基本上處于經濟倒退,中國處于轉型期。” “中國的增長非?欤灿锌赡芙洑v一些起起伏伏,這種趨勢會是一直存在的。但我并不認為這是廣義上的中等收入陷阱,我很欽佩中國持續(xù)的經濟改革,更多依*服務業(yè)而不是制造業(yè),所以我對中國經濟改革充滿信心!彼_默斯對《中國經濟周刊》表示,“我相信現(xiàn)在中國所進行的經濟改革可以帶來巨大的潛力和活力,中國能繼續(xù)保持強勁的發(fā)展態(tài)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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